谁的流水账落这了

流水账文学爱好者
最近忙着谈恋爱,不更(我滚

【All空】谁是侵犯者-18

【全员恶人,注意避雷】


卡维和艾尔海森回来的时候空还没有醒,楼上的房间静悄悄的。厨娘手脚麻利地备好餐,侍女们摆好盘又悄无声息地退离。这顿饭看起来是要过会再热热了。


谁也没说话。


艾尔海森抓着他常常用来消遣的书,空间与能量的行文漂浮在眼前,他什么也看不进去。


卡维站起来:“空睡了多久了,我去叫他下来先吃点东西吧?”


另二人默许他的行为,艾尔海森放下架在左腿上的右腿,合上那本书,跟在卡维的身后,但和空在的房间门保持了二三米的距离。提纳里坐在一楼仰着头,明亮的眼睛里淌着不知名的情绪。


卡维先理了理自己的衣摆,这人实在有副天神恩赐的好皮囊,波光流转的眼里透着艺术家的玩世不恭,叫人心甘情愿地跟着他的言语跳动心脏。卡维很懂发挥自己的长处,他知道空被那两个碍事的人弄得不开心了——艾尔海森简要地讲述了发生的事。


他其实没有立场责怪艾尔海森的激进,看看提纳里,他们的好巡林官,够能忍的吧?还不是沦落到一样的失败者境地?


而若是换做他,有这样那样的机会可图,又能做出更正确的选择么?卡维同样了解自己。


只是现在棘手的是空的态度。


好吧,这完全不是不开心能够概括的。卡维抹去眼底的忧虑,他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金发青年礼貌地敲了敲门,屋内没有动静。正当他以为空还在睡,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的碎裂声传出来,让他心头一紧:“空,怎么了?”


“没事。”被他担忧的人拉开房门,赤足站在深红色的天鹅绒地毯上,脚踝玲珑似玉。他穿着艾尔海森昨日吩咐制作的白色睡衣,极其丝滑的绸缎质地,从邻国璃月进口而来,据说是千金难得的缎料,裁剪成宽松的睡衣样式,衬得整个人如珍似宝。


卡维的目光从床边显眼的玻璃碎片划到空的赤足上:“小心些,不要划伤。”


空点点头,承了他的关怀,脸上没有别的表情,也不见外,松开扶着门框的手转身又坐到床上,掀开一边被角凌乱搭着,另一头的流苏几乎垂到了地上。


卡维第三次去看他圆润的脚趾,咽了口口水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还要再睡会吗?现在可以吃饭了,有你喜欢的口味,想要猜猜看是什么吗。”卡维露出活力的笑容,动作自然地从床的那一侧将空的拖鞋拿过来,放在他面前。


空没有接他的话,双腿安静地垂在床侧,好像出了一会神,才站起来。脚趾藏进毛绒拖鞋里,看不见了。卡维将目光收回来,移到那摊玻璃碎片上,地毯没有打湿的痕迹,那大概是杯子里没有水。


空的嘴唇有些干涩,卡维见他舔唇,心中大抵有数:“渴不渴?我再给你倒些水吧,不过饭前不要喝太多。”


说着去收拾那些破碎的残片。


高贵的神之眼拥有者,才华横溢的建筑设计师,教令院数一数二的天才学者,无论是哪种身份,那双养尊处优的手都不应当做这一系列的事情,尤其是为了照顾我这样的,脏东西。


空垂下眼睫,突然开口:“我是故意摔它的。”


“嗯?”卡维的动作并不熟练,但没有停顿。往日里他当然很少做这种家务,他又不是堪称龟毛的艾尔海森,况且有管家侍从打扫整理,哪里用得上他来做这些事情。


不过,空可是最特殊的那个例外。


他不信有人没做过那样的美梦,将小小只的金发旅行者藏在自己怀里,一寸一寸的舔舐,叫他从头到脚连头发丝都是自己的味道。为此,甘愿与他有关的事全部亲力亲为又何妨,只要空是自己的,那就是最富有的人。


卡维没有听清空刚才说的话,再问时空却不肯重复了,只是站在门口等他收拾完一同下楼去。


空本能地将右手压在小腹处。雨林气候潮热,衣料相应轻薄,这料子又是闻名天下的薄如蝉翼,隔着几层也能摸到跳动的血脉。没什么异常。


他不能怪罪给欲望之种,似乎是这样,那东西没有发作。


所以,刚才的自己怎会有那种冲动呢?


“碎掉,都该碎掉。”


让什么碎掉,那个突然无力握紧的玻璃杯,还是这个坏掉的世界,又或者,他只是想让自己碎得干干净净。暴虐与自我厌恶的情绪在脑海中冲撞得他头疼,空不想说话,他有些累。


好在同一饭桌上的其他人也很识趣。与他发生了亲密接触的二人自认愧疚,没敢在他面前多事,卡维则是很聪明的人,半点不提那些错漏的事情,只和空像寻常时那般聊些轻松的话题。空没有展露笑颜,但是握着餐具的手多动了几下,卡维会心地将他喜欢的那碗烩菜往这边推了些许。


但也不是什么都不能讲。用餐快到尾声,只空面前有的粥碗空了三分之一,卡维似突然想起,开口说道:“净善宫那边的消息,草神大人提前结束了活动,大概今晚就能抵达须弥城区,我们应该明天就能去见她。”


空没有想什么时候告诉过卡维自己的事情,他并不在意,点了点头。


提前回来了?大概是纳西妲感知到了须弥境内发生的事情。她知道了多少?又能解决多少?智慧之神并非是全知本身,即便是存储一切记忆的世界树也未尝拥有解决一切的方案。


空并不抱有多么乐观的态度。但他是信任纳西妲的。假使他仍存着善念,就还保留着信任人的能力。


他轻阖上眼,复又睁开。他和卡维一样有柔顺的金发,但空的眼睛不是卡维那样的红瞳,而是与发色如出一辙的璀璨金色,像星辰。若是被他注视的话,怕是连呼吸都要忘记。


卡维屏住气息,见他没什么异样,回答:“嗯。”这才略微舒口气。


空又说:“对了,之前你给我选的那个花环,”他停顿了一下,“算了,没事。”


卡维记得艾尔海森将那个花环从祖拜尔剧场拿了回来,同为草元素神之眼的拥有者,那个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学会了特殊的方法,将因为自然时节变得蔫了的花冠修复如初,只是这之后没人去打理,恐怕是又不好看了。


他提议道:“集市上购买的花环做工本来就不怎么精致,空想不想自己做一个,以我们两个的审美,这种手工成品应当会很不错。”


在空的旅途中参加过许多类似的活动,制作木偶或者小机器人什么的,那时候他在山野江流中穿巡,不吝于用最珍贵的材料去做些小玩意——反正那些物事对他而言也不过是冒险中顺手得来的,比不上逗他身边的小精灵开心来得重要。


做手工的活动,派蒙一定会乐意参加的吧?


“好啊。”空随口回答。头脑格外清晰地思考迄今得知的信息。


目前为止透露信息最多的是达达利亚,流浪者也就是散兵的说辞也能证明他话语的真实性。自己在酒会上喝了加了料的果汁——那是“阿贝多”配制的,这个阿贝多是真是假,真实身份如何,空并没有更多的证据,但很大可能阿贝多并不清白。


此后达达利亚与那个端酒的服务生将自己搀进了休息室,他失去了意识,或许与谁有过接吻之类的亲密举动,记忆并不真切,这也可以忽略不计了。


再往后,应当是博士组织了对自己的实验,往他的体内植入了名为欲望之种的东西,大概是想要把他改造成服从动物欲望本能,失去理性的产品。那个“阿贝多”还说,本来他们打算将另一个性别的器官移入自己体内,只不过这个设想似乎没有成功,空暂时认为这个信息是真实的。


但和达达利亚他们给出的信息不一样,这个欲望之种虽然的确是以精液为食,就像一个独立的能量器官一样运作,发作的间歇却不是三日,要敏感得多。


一方面将他的身体往适于性类事情的方向改造,他很容易从中获得快感,也更能容纳他人的入侵,这是他自己无法否认的事实。同时还有些奇奇怪怪的功效,大概是让他在这些男人的眼里变得更加色气了?吸引力。或许是这样,他的朋友们才都变成陌生的模样。


另一方面,则是理智的重塑。提纳里早先时候也跟他分析过,这东西让他臣服的欲望是方方面面。不只是那种事情,他一个人的荒诞,还有杀意的肆虐,或者甚至有更多。


这是很矛盾的事情。空低头看着自己张开的手心,他的记忆能够告诉自己他不赞同这些行为,沉迷肉欲或者滥杀无情,包括他今天跟提纳里说的那些话,如果是过去的自己,用不上理智分析都会觉得只有真正的混蛋才会做这样的事情吧?可是,现在的他能够轻而易举说出伤人的话,也并没有觉得任何不妥。


就好像,愿意那样做的人确实是他自己本人,根本不可能将罪责都推卸给外来的原因。


空攥紧了拳,当然是什么也握不住。


在这场改造基本完成后,就是他的噩梦。他被囚禁在没有门的小房间里,在断断续续的昏睡中度过了三个月,直到达达利亚做了手脚,又或者说他们计划之中的逃离。


这一切还在他们计划之中么?包括他去找温迪,又在稻妻呆了几日?


他不想怀疑自己见过的每一个人,但是,大概猜疑本来就写在人类的基因里。


是谁?在这场荒谬的戏剧里有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他要做什么?他们打算如何?自己又该如何应对?空强迫自己去分析所有的信息。


最要紧的是把这个欲望之种从体内取出来,避免继续遭受他的影响,时时刻刻在情欲潮热的悬崖上走钢丝对身体的负担很大,快感无法遮掩疲倦。可他也有些害怕。


如果取出来之后,他也回不去从前,那?


他本来就回不去从前了。他的朋友们和自己发生了这样畸形的关系,谈论什么回到从前。


空更害怕的是,自己如果本来就是这么一个坏人,连欲望之种的理由都不再有,要如何面对自己呢?


他的事情先不论,还是快些询问到派蒙的下落吧。小家伙受他牵连,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那个娇气的小精灵肯定会哭唧唧地朝他索要安慰,张开手比划她遇到了多大多大的困难。


想起那个样子,空的脸上多了些表情。


流浪者说她大概被好吃好喝地圈养着,空不太信任。但他说钟离会知道派蒙的下落。空不确定钟离的立场,但他决定在须弥事了就去璃月,找他之前,应要先问纳西妲。


至于谁是侵犯自己的人,到底有哪些,这真的重要么?


空隐约感觉到自己的想法也存在一些变化和松动。


至少对于达达利亚,换做现在的自己,搞不好也能不顾他先前做的那些事,少说打个分手炮。


可明明那时被背叛的伤心真真切切。


他低低地笑出声。旁边的三个须弥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艾尔海森皱了皱眉,提纳里犹豫了一下是否应当靠近空,澄澈的双瞳里倒映着心上人的影子。


“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了?”卡维为他撩起珠串的帘子,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服饰——他为空量身定制的尚未完成,这是紧急拿成衣改了空的尺码改出来的,不是很繁复的花纹,但仔细瞧那些细节可以看到绣娘一针一线缝制的金纹。


空谢了他的好意,没有回答那个问题,柔滑的衣料在卡维手中一抖就摊开,披在空的肩上。


“还用梳理一下头发么?我去给你找把梳子。”卡维自己的金发用红色的发夹固定,没有编过空这样的长辫,但他早就跃跃欲试了。


只是空拒绝了等待:“不必了,就这样吧,现在出门吗?你刚才说城郊有夜里才会开的鲜花。”


卡维并不掩饰自己的失落,推着空的肩膀引他往外走:“走走走,我带你去看。”


倒是空回头多看了一眼停滞脚步的艾尔海森和提纳里:“你们一起么?”


“嗯。”提纳里点了点头,加快脚步跟上他,站在空的左侧,而空没有排斥他的接近。这大概算是个好的信号吧。巡林官的耳朵微微动了动。


尽管寻花编织花环的主意是卡维提出来的,那在夜间才开放的鲜花也是他告诉空的,真正起向导作用的还得是年纪轻轻的那位毕业于须弥教令院阿弥利多学院的生论派植物学学者。空还像当年一样,是个虚心听讲的好学生,听那些冗长复杂的学名也不会露出厌倦的神色。


艾尔海森站得不远不近的位置,也不嫌弃卡维的聒噪,静静地盯着空的长发,有一丝儿被夜风裹挟着飞了起来,星星点点的光落在他的发间。


他们大概摘了些各类花朵,卡维眼光挑剔地很,只凑够了一小束,编个手环多点的材料。


“艺术是不能妥协的。”妙论派学者义正严辞,看了眼时间不算晚,指着须弥城北的方向,“再往远处走走?那边除了月莲应该还有其他的。”


空不怀疑这一说辞,事实上他只知道月莲、甜甜花这些植物,对于观赏花类不是很在意。


提纳里闻言看向空的侧颜,心中有些酸涩。从前也有人每次摘了月莲都给他送来。


他不想放开那些花儿。


河谷处白日也人烟稀少,此时更是安静,清浅的溪水将河底的卵石冲刷的光滑无比,只有丘丘人的夜间篝火发出崩裂的咔喳声。一行人避开魔物们聚集的地方,饶是在夜里摘花制作花环这种无聊事情也做得很认真,没有一个人抱怨浪费时间。


或许是在哄自己开心呢。


空意识到这一点,心中没有多少波澜。有慢吞吞的声音在心中响起:哦,这样啊,然后呢?


没有然后。


不要说是非对错,他也分不清真情假意还是泡沫一般的幻觉,根本不可能给出答复。他都没法为自己负责,不能够对别人给出承诺。


他屈膝去摘一朵靛蓝色的小花,指尖还没有碰到植物的根茎,多年积累的战斗本能就让他感到不对。他刚收回手,却听到魔物们惊醒的声音——这些东西的注意力在有的时候格外灵敏。


“小心。”离他最近的艾尔海森去揽他的腰避让从不远处射过来的弩箭,附着着紫色电光原素的箭矢从艾尔海森的耳边飞过,无比精准地钉在他们身侧的花丛中。


土壤松动,近在咫尺的地方钻出一株硕大的骗骗话,朝着几个人类挥出长道冰刺。


饶是艾尔海森都要暗骂一句,魔物心智不强却都认准了不会彼此内斗,这种时候更是一致对外。


提纳里的援助随即而至,弥漫的雾障中魔物失去进攻的对象,艾尔海森趁机搂着空退到一边安全些的角落,他衣服上有些硬质的装饰物,空被磕到了但摆手说不碍事。他本来也不是娇气的人,眼下在战斗中沦为需要被搭救的人物更是不会挑刺。


艾尔海森目光深沉地检视他上下,那头的战斗也很快结束了。


空无意和艾尔海森对视,将目光移到那头,这只是些普通的魔物,若不是时机不巧,对他们这群人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只是干扰敌人感知的绿雾散去,魔物的残骸早就化成了黑色的灰烬,明显不同的两种箭矢插在地上,还有别人在。


空再熟悉不过。那种带着一击必杀决心的水流裹挟的箭矢。


“达达利亚。”


那个高个子的至冬青年手中的名弓还在蜂鸣着,脸上有些许被发现的慌乱:“伙伴。”


“我不是跟踪你,我只是,想看看你。”


空对着他眨了眨眼睛,相对于其他三人警惕甚至是敌视的态度,表情算得上温和。


“哦。”他没有表露任何态度。






【近期事情太多,实在是顾不上更新DBQ,好歹是让鸭鸭再次出场了,还是很给他面子的!】

【大概到十二月多会努力一点,提高更新频率】

【如果,如果我还是很忙,我就把上条删掉(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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